张文翰我的翰
临池梦(书法) 梦卷青云堵月光,心门大敞笔生香。 临池忘我常思她,道在天峰步自强。 修到香从谷底来(绘画) 我书意造本无法(书法) 一面之缘(绘画) 桃李江湖联(书法) 悟禅心(绘画) 横眉俯首联(书法) 贫生无路钓鱼归(绘画) 关山秋水常青石,铁骨春风不老根。(撰并书) 文心静养通天道,翰步宽行秉伞灯(撰并绘) 伞灯(书法) 自作诗(绘画) 一点灯花落到愁,西天明月水东流。 清风入梦书香醉,笑里春声画里游。 文翰篆刻 愿妈安康 母亲活到六十三岁了,而农历二月初一,是母亲生日。 这天一大早,母亲打“娃子在哪,饭吃了吗?”我明知是母亲的生日,但还是没敢说出口“妈妈,生日快乐!”只是心里默默地愿妈健康! 我怕,我一提起二月初一,母亲就哭了。可是她在电话另一头,笑着说:“这两天,感冒了!”我想春风吹过杏儿岔,吹过妈妈的心头,她穿衣破旧,单薄了点,受凉了。就一个补丁,难当一缕袭入岔口山垴的春寒。 在我的记忆里,母亲从来不给她过生日。我总是记得母亲说:“过生日,我就老了!”母亲给姐姐说:“让姊妹来家里,给我过个生日!”这样正式的生日,还是母亲头一回过。母亲多少个生日,尽在贫穷、辛苦中度过。有时候,甚至忙碌,忘了她的出生年月日。 二月初一,龙未抬头,而母亲抬头了,她躺在土炕上,抬头数一数,算一算,这么多年来,她翻过多少座大山,垦过多少亩荒地,走过多少条山路,吃过多少把苦头……她看着山地的积雪,盯着院子枣树上麻雀时,她一定低头,想起门前老着跌倒的那棵杏树,还有枯干的枝条。 此刻,母亲一定流泪了,她看到这棵老杏树“倒下了”,回想起这棵树,遮挡风霜,站在自家大门口,杏花开来,落了。枝头上结出杏子,爷爷奶奶,爸爸妈妈,兄弟姐妹都吃过,始终记得,那些杏核,土黄色,如丹凤眼。杏仁很苦,比杏儿岔的苦水,还要苦,但是苦而有仁。 麦黄时节,杏子熟了,养活了一家人。母亲撩起衣襟,拾起风吹在庄背后的杏子,用手擦完沾在上头的泥土,摔破杏子的脸蛋上,由一场雨,洗得干干净净。 回想,母亲递给我和弟弟的杏子,说存着吃,不然杏子吃完,要挨饿,天下雨了,出门冰手泥脚,很难讨要上馍馍的。想起那棵老杏树,比奶奶年纪轻,比我爸,我妈都年高一截!妈啊!您不看,那棵杏树,一直从脚下往头顶老,老睡在咱家的上房背后,病了似的,已有两年多了吧! 二月初一,杏花还未开吧,但是当院的那棵枣树,那是母亲多年前栽植的,母亲栽的时候,让父亲看了一个日子,从栽树那天起,这个枣树也有了生日。但是她的“生日”一定比母亲要小得多,结出枣儿,红红的,像母亲的小孙子,遇上寒冷,冻了的脸蛋儿,红得可爱。 有一年,母亲对我说:“想起这棵枣树,一定会念起她来。”春节期间,弟弟说:“开年要挖这棵枣树,长在院里,出行不便,遮挡屋子的阳光。有人说,院里有树,那是个‘困’字……,树是不宜长在小院子里的。” 当时,我心里想,那枣树,是母亲的“念木儿”。人的挺身弯腰,犹树一般,人往往比树要脆弱,而有时比树更坚强些,人过留声,树活留影,枣树,春风一吹,枝叶儿飒飒作响,土墙围着树影,有几个孩子绕树逗玩,谁知几只燕子乘暖归来,落在屋檐下,欲啄泥衔草,准备搭窝,似在屋檐下商量着农家的日子。还问起在院子里呼叫几个孩子,这是谁家,有一孩子掬起黄土,对着枣树喊道:“乃馨家”。正说着,一个小名叫乃普的,憨乎乎的,刚从北房里睡醒,遛下炕头,光着脚丫子跑到枣树下,扶着枣树,开始转圈儿了。 母亲生日,这一天,春草萌发,一抹夕晖,透过窗子,洒在古旧的书桌上,桌上正好摆着一本《二十四孝图》,我对着这本书,不知说些什么,只是两眼静静地瞅着书皮上,画着的图像,眼里含着泪花,便翻了几页,心窗锁着一般,夕阳忽地照开了,明朗了许多!此时的我啊,情不自禁,拿起电话,从老远老远的地方,拨到杏儿岔,一直拨到母亲耳畔,电话那头,母亲说:“听说你姐姐,弟弟买了一个生日蛋糕,舍不得吃,留到明天二月二,再吃吧,活到六十三,头一次见生日蛋糕呢,是圆的还是扁的,吃起来,不晓得是甜的,还是咸的呢?” 每次笔生这样的文字,我不由得想哭,但不敢哭得声音太大,生怕春风吹到母亲的耳边,母亲听着,吃不下饭,喝不下汤。她赶着羊群,站在村口,爬上山头,望着山那边的河,缓缓地流过村庄,流过心灵的地方,飘着一坨思念,那不是白云,那是母亲白发下的守望。 这些夜里,时常梦见母亲,送我上学,走过杏儿岔,路过董家山梁,还有在吴家岔,母亲手里提的马灯没油了,我们摸着走路,看到山梁上站着,摇着的白杨树,时常母亲的后影,从树下经过。月亮照过的山路上,还有母亲的脚印……夜里,最怕母亲手里提着的那个马灯没油了,一股大风吹灭,夜色黑地看不见,上学的路,时常会碰到地埂和树干上。 送我上学,一年又一年,一程又一程,摸透黑夜,走到天亮了,母亲该吹灭马灯,与朝阳一起回家了。我想,此刻的母亲,一定是站在车家湾顶的山路上,屡次看着我,走着不见身影了,她,才回家。 每次回家,我妈,总是在山坡上干农活…… 二月初一这天,妈啊,还是先把羊赶往西北沟里,回家才吃感冒药,或挑水,或饮驴。驴也老了,贩子从圈里,拴着缰绳,把驴拉走,走出圈门,离开二院门,母亲喊道:“买给你们,千万别吃肉啊!”当有人要下刀吃肉,看着瘦着露骨的毛驴儿,还能忍心吃下陪父母耕地拉车,流血流汗,一辈子下苦的老毛驴哩! 春风啊!吹过杏儿岔,吹过咱家门口,先给老人家,捎个信儿:“愿妈安康!”(选自张文翰散文集《伞灯》) 从这里读懂张文翰 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#个上一篇下一篇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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